*高調白色眼鏡的偽女大學生。亂吃亂喝亂玩,勇敢體驗人生。

*只因改名,將真名實姓隱匿,不透露年齡,又隨興所至地周遊各地而不讓別人認出來,並沒有邏輯可以否定她必然是存在的。

2011年8月9日 星期二

導演.巴萊【獨家導演親簽版】--博客來的介紹

            原本,我只想把連結貼上而已,但似乎博客
    來的網站沒有eDM這麼詳細的內容, 於是我就都
   貼上了。

            最近兩部國片,都非常激勵人心,《翻滾吧!
    阿信》不管是內容、拍攝過程都非常正面。《賽
   德克巴萊》我一開始只當是台灣歷史大片看待,一
   直到看了博客來寄來 的eDM。


           相信在很多人的人生裡,不如意,十之八九,
    因為身在其中,所以更加痛苦難熬。 其實我一直
   覺得自己是缺乏自信的人,就我常說「年輕的時候
   以為自己甚麼都懂,大了一點,才發現有些事情不
   太懂,等更大了些,才驚覺自己懂得實在太少了。」
   於是乎不斷不斷的尋找讓自己擁有自信的方法,激
   勵自己的方法。

           也在讀書會裡看著《這輩子,你只能這樣嗎?》
   《自信,沒人能給》等等,但總 覺得少了點甚麼,
    總還是浮在空中,摸不著邊,探不著際。永遠思索
   著甚麼該是甚麼?   想著該往東還是往西。

           看到了魏德聖導演寫的《最想死的時候》,雖
   然我沒有幾千萬的電影資金要愁,但卻可以體會那
   種焦慮,我思考著「我一定要撐過去。他們可以不在
   乎,但我不行。」的 心情,咀嚼著「我邊走邊想,
   後邊難過邊寂寞。」的孤寂。


           是甚麼樣的力量支撐著這一切,讓魏德聖導演不斷
   不斷的往前走,只是為了那「非實現 不可的夢想」吧!
   那我呢?我非實現不可的夢想,除了不斷不斷的往前走
  ,就只有不斷不斷的往前走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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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客來網路書店


導演‧巴萊吳念真推薦一切都始於衝動前製期‧開始拍攝期2‧崩潰拍攝期3‧衝刺賽德克‧巴萊電影系列書
封面
導演.巴萊【獨家導演親簽版】
魏德聖 著‧游文興 撰文整理
定價 399 元 特價 315 元
放入購物車
賀!《賽德克.巴萊》入圍2011威尼斯影展正式競賽片
這是一部值得的電影,這是一件美好的事!
電影就像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在這片土地上。特別是在下定決心開拍時和男生播種的瞬間,都需要一股衝動。
如果《海角七號》是一股需要證明的衝動,那麼《賽德克.巴萊》就是一股需要生存的衝動。
戰士應該在戰場上流血。獵人應該在獵場裡追捕。   魏德聖簽名

他,魏德聖,台灣特有種導演,
最直接、最勇敢、最真情至性的第一手告白。
《賽德克.巴萊》可以說是一部創紀錄的電影,無論規模、成本、場面等等。導演魏德聖自萌發意念,到2011年完成了電影,足足花了十二年的時間。本書為魏德聖導演述說自己的《賽德克.巴萊》故事,從決定開拍、前製,以及拍攝至殺青後的心情起伏;有失落、有煩躁、有鬱悶、有歡欣,當然更有堅持意念的動力與心境。這本手記,可以說是追逐電影夢者的導覽;可以說是電影人工作日誌與教材;更可以是窺看電影導演幕後喜怒哀樂的心情日記。
【作者簡介】
魏德聖
1969年生,台南人。因為受到軍中同袍的影響,工專畢業的他一腳踏進了電影圈。1993年至2002年間參與多部電影和電視製作,同時開始提筆寫劇本,1994年完成的《賣冰的兒子》獲得新聞局優良電影劇本獎,也因此開始執導多部影片,其中1999年的《七月天》參加了加拿大溫哥華影展並獲得龍虎獎特別獎。那段期間參與的電影作品包括了日本導演林海象的《海鬼燈》、楊德昌導演執導的《麻將》、以及擔任陳國富執導的《雙瞳》策劃兼副導演。
2000年,完成講述霧社事件始末的劇本《賽德克.巴萊》,並再度獲得新聞局優良電影劇本獎的肯定。由於太太一句話的鼓勵,在2004年,不惜斥資兩百萬拍攝《賽德克.巴萊》五分鐘試拍片,這部影片在網路上廣為流傳。
2008年,執導的《海角七號》在觀眾口碑的帶動下,以票房五億三千萬的成績,成為台灣電影史上最賣座的台灣電影,除了獲得當年金馬獎年度台灣傑出電影、觀眾票選最佳影片、最佳男配角等多項大獎,更在夏威夷、日本海洋等國際影展上勇奪首獎。
他籌畫多年的史詩鉅片《賽德克.巴萊》,在歷經重重難關之後,終於完成,於2011年9月上映。
【撰文整理】
游文興
1983年生,不像台北人。嘉義縣私立南華大學文學系,勉強畢業。曾任電影《海角七號》、《賽德克.巴萊》製片助理,不務正業。以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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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電影!
◎吳念真(導演.編劇.作家)
《賽德克‧巴萊》殺青了,而這本手記也畫下最後一個句點。是誰說過的,電影一旦進了戲院就不再屬於導演了;它屬於觀眾,屬於影史的一部分。但這本書無論如何都必將屬於導演自己,是一段生命歷程、一個記憶,在心裡,無法磨滅。
電影,在臺灣絕對不是一個如同它的外在那般浪漫多采的行業,相反的,它是一個充滿挫折、困頓和折磨的工作。
記得十幾年前某個國際影展上,一個第三世界國家的導演得了獎。他在台上說:「電影工作其實還不錯,讓我有理由跟朋友借錢當旅費出國參展,也讓我有機會穿上和好萊塢巨星們一樣的燕尾服,雖然有點不合身,而且租金還沒付清……」
記得當時在台下的我拚命鼓掌,一邊大笑,一邊卻忍不住熱淚盈眶。因為旁人聽來或許輕鬆幽默的話語中,我卻聽到了其中淡淡的辛酸和無奈,一如臺灣許多導演的困境和心情。
臺灣的電影導演絕對不只是一個導演而已,找題材、找資金、找場景、找演員;應付老闆、應付媒體、應付經紀人,搞不好連海報設計、廣告文案,甚至預告片都需要自己披掛上陣。
不知道有多少臺灣導演都講過類似的一句話:在台灣,導演真正用在拍片的時間,是整部電影完成的過程裡最少的一部分。
如果你不清楚這些導演的意思,魏導正好可以當見證,說給你聽,而且絕對有說服力。因為《賽德克‧巴萊》花了創紀錄的成本、陳設了創紀錄的場景……而且請務必記住,從一個意念開始到完成,這位導演足足花了十幾年。
這本手記,你可以把它當成一本「導覽」。如果你是一個對電影懷抱著單純、浪漫、美好,而且認為一切似乎都理所當然的人,你必將理解:夢可不是躺著就可以完成。
你也可以把它當成一部「工作日誌」、一部「教材」看。如果你是一個電影人,或許從中你可以得到許多經驗,避開許多風險,因為魏導已經用精力、時間和金錢,幫你踩踏出一條依跡可循的路徑,雖然未必從此一路寬敞。
你更可以把它當成一本「心情日記」,偷窺一下一個導演──想像中應該是何等英明神武的一個人啊──的疲憊、無力、寂寞,甚至屈辱、頹喪。
至於我自己所看到的最重要的一部分,是魏導在《海角七號》的風光之後,那麼義無反顧地把取之於電影的,再用之於電影。因著這樣的決心,無論如何,他都對得起電影、對得起觀眾,更對得起自己。
最後,請容許我提醒一下魏導,或許你也會有對不起的人,某些時候、某些部分,我們經常對不起自己的家人,就如同許多導演、許多電影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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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就像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在這片土地。特別是在下定決心開拍和男生播種的瞬間,都需要一股衝動。二○○八年十月十七日,易威登夏威夷影展結束後,回到臺灣的第一天。獲得《海角七號》的第三個獎座。票房正式突破四億。
這趟回來,有一股衝動。有些影展會讓人很舒服,夏威夷影展就是其一。沒有緊密的行程,也沒有特別的得獎壓力,我和同行的工作人員買了當地的啤酒,輕鬆坐在海邊聊著。
曾經說我像隻被關起來的鬥狗,全身充滿力量卻無處發洩。而今,我這隻鬥狗終於逮到機會突破牢籠。我竭盡所能向前奔跑,要把壓抑十幾年的能量一次爆發出來。
成功了!我讓許多所謂的專家必須重新配副眼鏡。接著有人開始討論電影為什麼會熱賣?魏德聖到底是誰?公司慢慢接到媒體的邀約採訪,機關團體請我參加演講座談。接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突然間,我有點措手不及。行程滿檔導致我必須使用手機裡的行事曆,並請公司宣傳發簡訊提醒,以免漏掉哪一個邀約。瞬間,我從螢幕的後面跳到鏡頭的前面,還得配合擺出適合的拍照姿勢。
「來,導演,擺出一個沉思的樣子。」我試著去適應這樣的角色。
夏威夷影展最後一天,我們得到「劇情類首獎」。我當然很高興。但卻也浮現一些負面情緒。
我感覺靈魂和身體是分開的。靈魂待在家裡無所事事,身體卻像是被工廠的輸送帶運往各地工作,而且只需要做一件事情,講話。不停講話,從早上睜開眼睛就要講話,一直講到晚上十一點回家睡覺,隔天繼續。如果是講不一樣的話就算了,偏偏講得是一樣的內容,每天都一樣。
這時的我,像個一戳就破的汽球。看起來很大,裡面卻空空的。
那感覺很虛,真的很虛。我心裡想著,人生到底是在幹什麼?期待成功嗎?可是成功以後,難道這就是我要的結果?每天數錢,然後講話,數錢、講話、數錢、講話、數錢、講話……看到錢就要講話。人生,怎麼會這麼無聊?賺了錢,就要講話……
然而,人在空虛的時候,就會有很多莫名奇妙的事情發生。
網路上開始出現許多難聽的批評,甚至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也有人把我捧上了天,說得多完美就有多完美。可是把電影講得那麼好,很多都不是我原來的想法,這時我真不知該高興還是難過……
一開始,我會很在意觀眾的想法,常常三不五時看一下部落格的留言,或是搜尋相關文章。但是如今,我愈來愈不在意,甚至會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待這些批評,總覺得他們說得好像跟我沒有太大關係。「魏.德.聖」這三個字似乎也離我愈來愈遠……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能讓自己每天像是浮在半空中。我必須找些事情來做。」昨晚我下飛機,心裡反覆著這個念頭。
今天早上八點進公司,只有我一個人。放好夏威夷影展的獎座後,我打開座位旁的抽屜,看見裡面躺著一本本完成的劇本。
沒錯,我是拍片的人,我本來就應該屬於這裡的。
我沒有特別告訴什麼人,我只是等著看誰會第一個進門。
「之後把早上的時間空下來,任何行程從中午後開始,然後採訪、座談的邀請都不要再接了,我要留時間給我自己。要開始籌備了。」我對著第一個進來的工作人員說,然後就笑了。
「籌備《賽德克.巴萊》。」我堅定地說。
如果《海角七號》是一股需要證明的衝動,那麼《賽德克.巴萊》就是一股需要生存的衝動。
戰士應該在戰場上流血。獵人應該在獵場裡追捕。
—— 摘自《導演.巴萊》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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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宇森
2009.03.23 台北
「我想請吳宇森擔任監製。」這一開始是志明(監製)的想法。我當然也同意。這對於投資、技術合作方面都可以是一座穩固的靠山,不論是與人談判,或是我自己有拍攝上的問題向他請教,都會有個說法。
志明先向他的製片好友張家振提出想法,順勢在去年金馬獎時,把我們帶到吳宇森導演下榻
的飯店見面。第一次碰面的時候,我一下立正又一下稍息,感覺自己像個小孩看到大明星,
連手都不知道要擺哪裡。
「所以,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吳宇森在聽我說完故事後,直接問我們。
「我們想邀請您當這部片的監製。」志明也很直接地回應。也許因為有些突兀,讓吳宇森遲
疑了一下,他轉頭看看張家振。
「那個……我想張家振應該比較可以幫到你……」
「我已經答應了,現在是問你。」張家振也很直接地回答,我發現這群人都是直來直往。
接下來,我們先用笑聲化解尷尬。
那天吳導演說了很多,大概就是一些拍攝大場面的經驗。坦白說,我沒有很注意在聽這些有關技術層面的事,我一心只想著他願不願意當這部電影的監製。還好,他口頭上還是答應了,但我覺得他似乎有些勉強,可能是因為還不知道我會怎麼做這個案子吧。回到公司,我馬上將劇本寄給他。
前一陣子,他邀請我和志明參加《赤壁》下集的首映,之後我們一起飛到北京和他再度碰面。這一次我們聊得更久。
左為《賽德克‧巴萊》監製吳宇森導演,右為製片黃志明。「你若是經營到細節,那就不用擔心,整個場面一定會好看。如果只有砰、砰、砰這種漂亮的爆破場面,就沒有細節可言。沒有細節,觀眾會疲勞;有了細節,觀眾就會驚訝。」他特別提到電影的細節反而最重要。在聊天的過程中,我也漸漸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劇本裡有一場戲是賽德克族與日軍的森林大戰。在我原先的想像中,只想到砲火波及森林的樹木,因此爆炸產生火花,那樣的場面應該會很屌。但我現在開始思考,假設是這場單純的爆破場面,我有沒有辦法在原先的構想之餘,多補充什麼細節?
我的腦海又回到砲火波及森林樹木的畫面。一開始有一些樹木著火,著火的樹葉會因此慢慢飄落下來,讓整個樹林感覺像下著火雨,而在這虛幻的視角裡,一位即將面臨死亡的日本軍人看見賽德克族的祖靈鳥飛過……垂死的日本人躺在大火焚燒樹林的戰場上,看到的反而是一個最美麗的畫面。
吳導演提到一件讓他印象深刻的事。有一次他在《獵風行動》的拍攝現場,一位原住民族的顧問緩緩走到他身邊。
「吳導演,你看山的那邊。」那位顧問望著群山問他。
「你有看到什麼嗎?」他看了一下,什麼都沒看到。
「我們的祖先在那邊看你,在看著你工作……」
那個當下他很感動。於是他問我能不能把祖先、祖靈的概念放進屠殺的現場。我想了一想,的確在這種血腥的場合,應該多一些魔幻鏡頭在裡面。我想到霧社事件的主要事發地─公學校。在濃霧中,一群賽德克族的祖靈遊蕩在充滿殺戮的公學校會場上,漫步檢視著那些年輕族人踏在日本人的屍體上怒吼、砍殺……
除了討論劇情的細節外,他也提到我目前可能碰到的狀況。
「愈是大製作,愈是更刻苦。」我們常認為愈大成本的製作,花錢愈是豪爽,但其實不然。愈是大製作,必須拍得愈節儉,要能很精準地掌控預算,否則將會引起難以想像的消耗。……(本文為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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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想死的時候
2009.12.26 > 2010.01.12 雪山坑
本來我都習慣只要有人找我吃飯,我就會去,像六哥(王偉六,場務領班)就常常找我一起出去。不過到後來我都不去了,因為欠人家的薪水,我很尷尬;而且我也不好意思不請客,但是又沒錢。如果是人家請客,我更覺得羞愧;如果各付各的,感覺又很奇怪,所以最後我乾脆自己隨便買碗麵帶回飯店房間吃。
十二月底,又過了一個月,要發薪水了。
因為十月底開拍,大家才一起工作一、兩個月,對公司還沒建立信任感,而且這些人幾乎都是首次合作,不像有些已經合作過的人,他們知道也許會遲一些,但我是不會欠人家錢的,頂多嘴巴講講、開開玩笑。雖然大多數沒合作過的人,還是會擔心我賴帳。這時的我每天真的不停打電話籌錢,加上志明一直還在努力那些不可能的投資和合拍的事,根本就沒什麼信心去做現金調度。
「可是不能停!真的不能停!」我一定要撐過去。他們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行。
白天在工作的時候,大家也慢慢建立起默契,而且對於一直有摩擦的動作組也慢慢在改變。真正的麻煩還是錢的問題。不過,在我們不間斷地打電話問候的情況下,還是有幾個人會有意願,雖然有個問題仍讓我感到困擾。
「我們先見面聊聊怎麼樣?」
我不懂,為什麼借個錢就一定要見面聊,聊過之後再跟我說可能沒辦法,這是為什麼?難道不知道我正在拍攝嗎?一天拍下來就已經精疲力盡了,還得花四小時的來回車程,談完回到飯店瞇一下又要出班,他們不覺得這是在虐待我嗎?
「如果你確定可以借我錢,我就回台北跟你們見面。如果不借,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之後我開始亂打電話。只要聽說哪個人可能可以商量,我就直接傳簡訊跟人家說:「您好,我是魏德聖,我是XXX介紹的,因為目前碰到一些問題,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能跟您聊聊有關資金調度方面的事情……」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人家,人家也不認識我,只不過是朋友認識的人。沒想到我調錢調到這麼不要臉。
那時候真的慌了,心裡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上個月已經遲了,而且還只給大家半薪,這次如果不能準時付清,我很擔心會出問題。這樣的心情,似乎也反映到拍攝上的不順利,雪山坑這時候常常下雨。
拍攝時常遇到下雨,天氣儼然也反映了當時的不順。有段時間真的很痛苦,常常必須抉擇。早上起床準備出發到現場,卻發現窗外下著雨。
「要不要拍?要不要拍?」我內心煎熬著。
「好吧,還是去那邊看看。」結果到了現場吃完早餐開始等雨停,就這樣等了一整天沒拍。
隔天起床發現還是繼續下雨。
「今天就撤通告吧,讓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出發。」決定撤通告之後,回房間打算睡個回籠覺,躺了半個小時就是睡不著。一起床要出門走走,竟然出了太陽。
「幹!」超想打人的。雖然我並不是要出太陽,但至少有機會等陰天或用白布遮陽光。
天氣愈好我就愈度爛,接著聽說一堆人跑去唱歌,我心裡更悶。為什麼大家不能體諒我的心情?為什麼我要撤通告?因此,後來就算下雨,我也要大家到現場等,真的不行再撤。
一月一日,正式進入二○一○年。雖然是跨年,我們照樣拍攝,沒有休息。這天我看到動作組的梁師傅在現場對每個人用中文說:「新年快樂!」然後擁抱。我看了很羨慕,可以和每個人摟摟抱抱,我都沒有。他每個人都抱過了,梳化組、化妝組、服裝組,每個都有抱到。
雖然有小小的歡笑聲,但隨即消逝。每次都是一大早的通告時間,甚至連天都還沒亮。我、怡靜、小秦、Yoyo(翁雅晴,場記)四個人走在那條黑黑暗暗的山路,一點聲音都沒有。
「很奇怪,這些人都不會說話嗎?」我邊走邊想,然後邊難過邊寂寞。
「他們都掛了嗎?為什麼只有腳步聲?」每個人都不講話,彼此相隔一段距離,各走各的。
我很想睡覺,也覺得很冷,心裡想著不知等一下天氣如何,會不會發了一堆群眾演員只能乾坐在現場……兩個月的體力與精神消耗,大家也進入撞牆期了。如果這是總數十圈的長跑,也許現在正跑到第二圈……這是最痛苦的時候,只要撐過去,又能繼續呼吸了。
到了一月五日,真的沒有錢可以發薪水,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工作人員之間開始醞釀小小的罷工潮,當時我已經借錢借到快發瘋,偏偏這時候阿材卻跑來跟我說話。
「導演,真的沒錢了。」我很氣,沒有錢的事需要你來告訴我嗎?我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糟嗎?可不可以去想點辦法省點錢,去思考如何做到不浪費,如何讓現金流量做到最少而現場還能照常運作?我知道沒錢,但可不可以不要再跟我重複一遍?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
然而,發不出薪水是事實,所以燈光組有些反彈。他們堅持如果沒有準時發薪,就立刻走人。當時我請志明特別來現場一趟找他們談。
「錢可能還要延一下。」志明跟我說。
「我撐不住了,你必須跟他們講一下,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於是志明馬上開車到燈光組住宿的飯店,直接與他們對話。我有跟志明說,如果他們堅持要走的話,就讓他們走吧,因為我留不住他們。
結果他們還是走了。……(本文為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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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線
2010.08.07 > 2010.08.11 花蓮時雨瀑布
這地方從很久以前就說要拍,卻搞到現在才來。當然,也是因為錢。
這一次,我要改造一條溪流。因為這裡有很多大石頭林立在溪床中,而且接近瀑布的深潭範圍太廣,會影響到演員動線,所以我要搬開看似搬不動的石頭,並且填平深潭成為淺溪。
當初提議這個計畫,日本美術組覺得很瘋狂。照他們以往的經驗,要改變自然環境不可行,沒有這麼容易。可是經過幾個月的到處勘景,始終找不到比這裡更適合的環境,所以我堅決要幹。
在複勘的時候,因為阿瑟平常就是攀岩、溯溪的好手,對於機械工程也有一定程度的熟悉,所以我試著詢問他的意見。「阿瑟,我問你……我想把這顆大石頭搬開,可以嗎?」他在周圍看了很久。他說沒問題,只要利用小山貓和鋼索配合,就可以慢慢將這些石頭拖離。同時他也覺得可以利用大量的碎石將深潭填平。
日本美術組為了說服我不在這裡拍,還另外在小烏來找了一處他們認為更好的場景。確實,小烏來那邊的場地很漂亮,卻給我太封閉的感覺。我是要神祕感沒錯,但不是封閉,況且那邊沒有我想要的表演動線。人物站在那邊很好看,但這不是在拍風景照。假如只是一張照片,我絕對會挑小烏來的景;可是今天是要演一場戲,就需要動線,因為我不會讓演員整場都只是站著或蹲著講完全部的台詞,勢必要有些進出的動線,而花蓮這裡就是我理想的動線環境。最後經過「處理」後,的確有如我的想像。
將瀑布旁的深潭填平成淺溪,是可能的事。在拍攝的前一天我到現場驗景。因為之前有深潭,無法走到瀑布底下,而現在變成了淺灘,我試著走一遍演員的動線,覺得沒什麼問題,結果抬頭一看,發現那邊的環境也不錯,所以我臨時把很多過場戲改到這裡拍攝。譬如馬紅.莫那和一群婦女在尋找最後戰士的戲,原本要找一處燒毀的樹林當火燒過的馬赫坡森林,後來想說為了拍一場戲就燒樹林也太大費周章了,不如轉到這裡拍。另外,我把幾場戲集中到這裡拍攝後,也可以增加這個場景的辨識度,讓莫那.魯道和這裡產生連結感。這瀑布,就是莫那.魯道的獵場。
天氣依舊很熱,能把腳泡在冰涼的溪裡拍戲也算幸運的事,只不過拍到第二天,有些人的腳好像被水浸蝕般破皮了。當我看見這些人痛苦蹲在一旁擦藥,還想說為什麼要擦藥?有這麼痛嗎?結果第二天晚上,我也中標了。
我的腳一樣有破皮,而且真的非常痛,雖然勉強可以走路,走起來卻只能雙腳開開,一跛一跛不時發出呻吟。最後我痛到受不了,就趕緊跟一群工作人員到醫院掛急診。
我們一群人剛好都是男性工作人員,像小江(江申豐,第二攝影師)和一些攝影組人員。我們走進醫院,找了一會兒才發現急診室的招牌,接著每個人面部扭曲地拖著沉重又外八的步伐向目標前進,好不容易才走到急診室的櫃台。
「小姐……我們要……掛號。」我痛到講話跳針。
「你們都要掛號嗎?掛什麼科?」護士小姐看了我們一下,就低頭準備文件要我們填寫。
「靠背!這要掛什麼科啊?」我心裡一時想不出來要掛哪一科。
「應該是……皮膚科,或者是感染科吧。」小江也痛到神智不清,沒想到護士小姐驚訝地抬眼,用狐疑又帶點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們。
「……是哪裡?」她問我們。偏偏這時小吳(吳東陽)這個沒有神經的納美人不說話就算了,還用手指比著自己的下面。
「……」這下誤會大了。
經過一段時間解釋,護士小姐終於理解,後來我們在外面坐了一下,就先請我進診療室。只見醫生看看病歷表的名字,再看看我的臉。我想他應該有認出我來。
「因為現在這個時間掛號太貴了,不如你們拿著這單子,我有寫上藥名,你們直接去隔壁藥局買藥擦一擦就好,因為就算掛號我也會開同一份藥單。我想……這樣可以替你省一點錢。」沒想到連醫生也知道我沒錢。
後來買藥擦一擦,真的兩天後就不痛了。但周仔(周國鉉,燈光大助理)真的不行了,甚至引發蜂窩性組織炎,因此我讓他先回台北住院休養。
在時雨瀑布拍攝幾場莫那‧魯道的重要場次。在拍攝的前幾天,先把一些短的過場戲拍完,最後再拍莫那.魯道的主要場次。這場戲是我最擔心林慶台的一場,因為台詞一大堆。也幸好因為場景的問題拖到這時候才拍,因為這時他台詞才剛背好,雖然說是背好,其實也還不很熟。
我一直擔心這場戲會太單調。它的衝突都在於人物之間的對白,並不是來自動作、畫面之類的視覺效果,而且人物動線少得可憐,很多狀態都是坐著、站著。總而言之,就是從頭到尾都在講話。因此我擔心觀眾會覺得不夠緊湊,感覺這場戲太長。我在這一場加拍了很多鏡頭。總計在這裡的拍攝底片呎數,加上NG、保留的鏡頭,我們就花了三萬呎底片(一分鐘九十呎)。雖然我有多加過場戲在這裡拍攝,那頂多拍個一、兩次就完成了,主要還是中年莫那的部分,所以原本兩天的拍攝行程,延長到三天、四天,最後到第五天才全部拍完。這種時候遇到延期,心裡都會很幹。
「可惡!殺青日又得往後延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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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史上最宏偉史詩巨片《賽德克.巴萊》的全方位記錄

















夢想.巴萊— 《賽德克.巴萊》電影搶鮮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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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6.25《中國時報.開卷》:「眾所矚目的電影《賽德克.巴萊》將於9月初上映,遠流出版公司也史無前例地規劃了《夢想.巴萊》、《漫畫.巴萊》、《導演.巴萊》、《電影.巴萊》、《真相.巴萊》等5部系列書籍,完整呈現電影幕前幕後、以及歷史文化的相關內容。遠流出版一部總監王明雪表示:『因為是這群優秀、堅持的電影人,加上拍的又是台灣重要的歷史,讓我們感到熱血澎湃,決定突破以往的電影書格局,為整個過程留下紀錄。』已出版的《夢想.巴萊》是影迷們切入這部電影的入門書,搶先報導電影從籌備到拍攝的幕後花絮,以及霧社事件的背景知識。……」【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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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選2011國家圖書館「馬總統與社會賢達人士推薦青年學子閱讀書單」。馬英九總統推薦:「以漫畫方式描述霧社事件歷史,提升青年學子閱讀的興趣,進而瞭解臺灣重要歷史事件。」
● 2011.06.25《中國時報.開卷》書人物專訪:「走進邱若龍的工作室,就像一腳踏進《賽德克.巴萊》的歷史劇場,裡面滿滿的原住民與日治時期文物。就是在這裡,誕生了台灣第一部完整呈現霧社事件始末的漫畫,以及為此傾注所有青春的奇人。回溯這一切的緣起,邱若龍表示最受震撼的,不是賽德克人的抗日精神,而是他們那股要作自己原本的樣子的勇氣。『日本人與賽德克人的衝突,也是現代化與傳統文化的衝突,在人類文明發展極致到快要變態的現在,我還是比較嚮往賽德克回歸自然的生存方式。』」【閱讀全文】
《電影.巴萊》 9 / 1 出版 《真相.巴萊》 10 / 1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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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轉家族:泰雅公主媽媽、日本警察爸爸和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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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07.02《中國時報.開卷》原委會主委孫大川好評推薦:「下山一(林光明)上下三代家族的故事,場景在霧社,裡面大部分的主角都是後來霧社事件中我們熟悉的人物。在歷史敘述裡,他們可能只是一個人名、或一種歸類:新原重志校長、比荷.瓦利斯、凶蕃、日本警察、日本人……。但是,在下山一的家族敘述裡,他們卻成了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在閱讀《流轉家族》時,我們或許不必急於追問或論斷歷史的真相和對錯,也不必忙著清算誰該負起什麼樣的歷史責任。要緊的是我們要如何學習用媽媽的眼光看待歷史,只有媽媽才能將大歷史拉回人性的脈絡,避免成為各方詮釋者編排拼湊的俘虜。」【閱讀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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